王小村:美国科学家,企业家。 原籍中国武汉。先后受教就学于中国武汉大学、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和英国牛津大学。现为美国法摩康集团董事长,美国爱荷华大学生物医学工程教授, 中国有机谷集团公司董事长。
我离开汉川,进入大学,今年正好四十年;我登上飞机、赴美深造,又正好是三十年前的今天,一九八八年元月十日。
作为汉川人,尤其作为像我这个年龄段的汉川人,虽然只有六十岁,但是我好像有整整一千年的生活经历,有整整一千年的风水轮转时代更替世态炎凉的人生感受。为什么要这样讲呢?当我呀呀学语蹒跚学步时,我在城关西街看到的是什么呢?是清朝就有了的牌坊,石狮,匾额,木阁楼和石板路;我在欢乐街上看到的是什么呢?是明朝就有了的荷月、麻糖、锅盔、冲担角、欢喜坨;我在城隍庙旁边的农庄里看到的是什么呢?是元朝就有了的驴转磨、手纺车、小夜壶、大马桶;我在北桥田头看到的是什么呢?是宋朝就有了的木制水车、篾制斗笠、竹制油伞、手制草鞋;我在汈汊湖芦苇荡里看到的是什么呢?是唐朝就有了的渡船、风帆、渔夫、渔鹰;这些都是在一千年以前就开始在我们的家乡襄河一带流传盛行的东西。我像一千年前的汉川先辈们一样,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原汁原味地体验了这些古色古香的东西。
我出生的那个年代,中国从半封建半殖民地的社会状态进入到新民主主义阶段或者说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刚过去十年的时间。57年我还没有出生,所以成了漏网右派;58年我赶上了大跃进;59年我沐浴了庐山风雨;60-62年我熬过了三年自然灾害;64年我躲过了四清运动;67年我幸免于文革初期城关街头的枪林弹雨;72-75年我亲历了四人帮横行的乱局;76年我走出一中大门,作为知青来到了与一千年前的农耕社会相比几无区别的民乐公社。当我快二十岁时,被邓大人引领着进入到了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这个经济腾飞的辉煌时代,实际上是一千年前那个商业高度发达人民物质生活高度繁荣的南宋王朝就应该在中国开始了的。
我自己的六十年呢,是这么过来的。我出生在武汉这样的大都市,却长在马口南河的小村庄;我的父亲南下于中国的最北端,我的母亲北上于中国的最南端;我父亲所在的四野钟伟部解放了武汉,我母亲所在的四野韩先楚部解放了海南岛;我是右派儿子,同时又是所谓革干子弟;15岁时因为逃学我写过第一次检讨,15岁时也因为兴趣写出过我的第一篇科学论文,而这篇论文后来逐步导引我成为武汉市名列前茅的十六位科学家之一(他们当中有田长霖、李培根、朱光亚、杨弘远等院士);我曾是班里调皮捣蛋的落后分子,也当过班里一本正经的排头兵;我被人看起来像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白面书生,但却是真真能吃苦耐劳战天斗地的劳模知青;77年高考时我的数学实得19分,而我的语文则把这个数字反过来了;我进大学时读的是文科,出大学时却是理科,由此开创了中国大学转系转专业的先例;我是贻笑大方的大学挂科学生,却也是口碑不俗的大学招牌老师;我留学美国,也留学英国,又留学日本,所以说我不过是个“三流货色”;我当过美国人的博士生,也让美国人当了我的博士生;我参与管理过数以十万计员工的世界百强企业,也惨淡经营过只有几个人的中国微型公司;我做过美国餐馆的小工,却又做过美国总统的顾问;我是一个三十年如一日修改基因的生物学工匠,却也用三十年的功夫创立了微观矿藏这样的生物学理论体系;我当过仙女山旁那座早已经被挖光了的石头山上的采石工,也当过“中国有机谷”这一大型国家系统工程的开拓人;我过去是“小村王”,今天是“山大王”,我担任着中国中西部山区的12个省,31地级市,225个县,国土面积达23万平方公里这样一个大型经济板块的总设计师。
过去的六十年,我们这一代人,如同时光穿越一样马不停蹄地越过了几个时代!我们身体力行地感受了农耕文明,工业文明,东方文明和西方文明!虽然我无缘于汉朝的文景盛世,无缘于唐朝的贞观盛世,也无缘于清朝的康乾盛世,但我们却亲身经历亲身感悟亲身参与了中华民族的第四个盛世-由邓小平开启到习近平弘扬的“双平”盛世!在中国五千年的历史上,有哪一代人有过我们这一代人如此丰富多样的生活阅历?有过如此跌宕起伏的时代感受?有过如此恢弘磅礴的人生历程?
我期待着与汉川市委市政府一道、与汉川回乡创业的侨胞一道、与汉川企业家和汉川父老乡亲一道,依据汉川的地缘特征、地理特点、文化特质、资源特色,综合考量、统筹兼顾,把我们的家乡,同地、同步、同时建设成为有机农业开发区、人文古蕴汇聚区、安全食品生产区、生态环境保护区、休闲颐养生活区这五区综合体。
(写在2018年元月10日湖北省汉川市召开第四次归侨侨眷代表大会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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